第三章
“可我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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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的脑子里嗡嗡响，耳尖发烫头也埋的更深。拼命的深呼吸让自己平静，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聂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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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轶眼底已全是笑意，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顾温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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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什么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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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抬头，直视聂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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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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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顿了一顿，声音不带一往的欢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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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聂轶，你没权利也没义务决定我的事情。这次你掺和，我会和你翻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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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轶伸手，把顾温放在白大褂口袋里握的紧紧的手拿出来，放在自己掌心，一点点帮她摊开，然后十指相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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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温，我们重新交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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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怔住，很快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以后，快速的抽回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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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，微微俯下身替她理着额前的碎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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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在这里守着那样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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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那一边，我帮你守着，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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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垂下眼帘，极力压抑着心底波涛汹涌的情绪，无法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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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还记得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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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果然还是那个聂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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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此刻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，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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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轶把她揽进怀里，低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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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相信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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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相信你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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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更要相信…”他顿住，“你爸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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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的鼻尖发酸，她推开聂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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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聂轶，你陪我打个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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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回来之后的第一场手术，我要和你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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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提是，你必须回来，还要完完整整的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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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赌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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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轶松手，在她额头轻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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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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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办公室的顾温一下子有些茫然，笔筒旁边的照片上，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正冲自己笑，抱着她的男人也笑的清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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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里静的可怕，悲伤就像潮水，在这一时刻涌过来，要把自己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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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铃响起，顾温看了一眼，接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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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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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的男声带着一贯的温度，确是顾温此刻最想依靠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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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由一时的哽咽终渲染上了哭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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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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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爸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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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以宸拿着手机愣了一下，轻叹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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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呆在医院，我来接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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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上了车之后就一言不发，望着窗外一副无神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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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以宸看在眼里，在一个路口停下车就把顾温拽进了甜品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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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还是一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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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她吸吸鼻子，眼里的空洞落在顾以宸眼底，他有点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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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温哑着声音道。“哥，我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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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以宸心底蓦得软了一下，伸出手习惯的罩在顾温头顶，把掌心的温热传到她额前，再揉了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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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乖，不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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